paradox
※ Happy Birthday to 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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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物理。”
午後溫暖的陽光斜斜地從活動室窗戶灑進來,坐在對面的少年低垂雙眼,自顧自地翻著手上的物理課本。沒有得到回答的黑子哲也放下做到一半的作業,撐著下巴,開始無聊地數著對方纖長像女孩子一樣的的睫毛。
“爲什麽呢,物理明明很有趣啊。”似乎是終於受不了對方的目光,赤司征十郎抬起頭合上書,“哲也不喜歡物理,只是因為不夠聰明吧。”
無視對方因為遭到羞辱而微紅的臉龐。“就像用量子物理來解釋哲也現在的存在,”
頓了一頓,轉身側坐著故意不去看他,赤司征十郎伸出手像是要去觸摸陽光。他的側臉被淡淡的光籠罩,竟然顯得有些微妙的不真實。“我現在,看不見哲也吧。”
“一定要說的話,我並不知道哲也在哪里。你說不定在我轉過身的時候悄悄地站起離開,現在可能蹲在工具櫃前收拾籃球,可能站在電視機前整理錄影帶,也可能仍舊沒有動,坐在那兒,煩惱著你看了很久都無從下手的物理習題。”
“此時的哲也,就像是雲霧一樣,或者說是肉眼看不見的粒子,飄蕩在這個活動室中,甚至可以穿牆過壁。只要我沒有看見你,就無法確定你在哪里。這時候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魔術師的哲也,輕而易舉地用一個簡單的魔術迷惑了我。”
“這也太荒謬了吧。”乾脆地打斷了對方。但是隨即又沉默下來,無法反駁。
“的確荒謬,”轉過身面對著他,十指交握,“但是你沒有辦法來證明我是錯的,不是嗎,哲也?”
黑子沒有回答他。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確無法以任何的方法來證明對方的錯誤。
不,赤司征十郎永遠都是正確的,哪怕他在陳述一個荒謬的事實。自己早就應該認識到這一點了。
自暴自棄地轉著筆低下頭面對那道想了很久都不會的物理題,赤司征十郎卻仿佛還沒有停下他的說教。
“哲也應該知道薛定諤的貓吧。”
“嗯。”對於國中生來說有些艱難的記憶,“把一只貓放在不透明的盒子裏,裏面有一個毒氣裝置和一個放射性原子核,那個放射性原子核有50%的可能性會發生衰變,然後觸發毒氣裝置,使得那只貓死亡。這個實驗,實在太殘忍了。”
“首先糾正一點,這只是個理想實驗而已哦哲也,並不會真的去實行的,”赤司征十郎的臉上是黑子哲也讀不懂的笑容,“還有這個理想實驗的重點並不在這裏,而是當你看見這個箱子的時候,你認為箱子裏的貓是死的還是活的呢?”
“50%的可能性是活的,50%的可能性是死的,對吧。”
“是的,也就是說你並沒有辦法確定這只貓是活的還是死的。”拿過黑子的習題本在上面寫了幾個公式之後又推回,“這只貓處於活著與死了的疊加狀態,只要不打開箱子,你永遠都不知道它到底依舊活蹦亂跳著亦或是已經悲慘地成爲了一具屍體。”
接過習題本,雖然只是列出了公式,但答案已經呼之欲出。感激地提起筆開始解答,對方也重新翻開物理書,一切似乎重歸平靜。溫暖的陽光依舊靜靜流淌,黑子哲也偶爾抬起頭,赤司征十郎專注的表情簡直美得不可思議。雖然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用美這種詞來形容他的話會被殺掉吧。
就在黑子哲也終於要完成所有的習題的時候,赤司征十郎突然開口。
“那麼哲也,你說,如果把戀愛這件事代入薛定諤的貓,會怎麼樣呢?”
“誒?!”驚訝地抬起頭,對方卻像是爲了避開他的目光一樣看向窗外:“比如說,戀愛的心意也像是薛定諤的貓一樣,被放在了密閉的盒子裏。在說出口之前,永遠都不知道是愛,還是不愛;永遠處於愛與不愛的疊加狀態。”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突然提起戀愛話題的赤司征十郎,簡直就像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在開玩笑吧,黑子暗自思忖,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對方的表情和在籃球場上發號施令時一樣認真。
“也就是說,我對你現在的心意一無所知。你是喜歡我呢,還是不喜歡我呢?每天都在這樣煩惱的我,簡直像個小丑一樣。但是也的確,只有直到你自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我才會知道你到底愛不愛我。”
黑子哲也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當機了。他簡直有一種衝動想要伸手去摸摸那人赤色劉海下的額頭。盯著那雙石榴石一樣的眼睛看了良久,他終於開口。
“我可以,把剛剛的那番話,當做是赤司君的表白嗎?”
“可以哦。”讓人嫌惡不起來的捉摸不透的笑容。
“那麼,哲也你的回答是什麽呢?”
自己的回答,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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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的箱子內部,放射性原子核發生了衰變,觸發了毒氣裝置。
名為黑子哲也的貓,早已死在了名為赤司征十郎的毒氣中。
おしまい✄
倉促地搞出來的小短篇w餓一太太生日快樂!!以後也請繼續陪我開腦洞!!!(喂
薛定諤的貓的梗,今年4月和鮮紅討論的時候搞出來的,一直都想寫但是因為一些事擱淺了,但是又放不下所以還是寫了赤黑。
這種(偽)文藝風格的雙花相處模式簡直不能太喜歡^q^打直球的小隊長麻吉俺得www
同時爲了提醒自己曾經也是個理科生。雖然大學逼不得已學了文,我還是真心愛著物理的(。
即使理論物理是我學得最差的東西(。